文/田宜君

「吱啾嘰喳！」

「吱啾！」

「喳！」

「啾！啾！」

耳朵裡塞滿聲音。我在一片嘈雜中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見一線光，從垂閉的窗簾縫隙鑽進房間，時而跳上書櫃，時而跳過牆壁，時而跳下桌腳。明亮躍動的光線，勾人目光追逐又四處跳竄晃眼。

我聽見的聲響，什麼聲音呢？

那麼響！響到吵人。

啊！好吵，好吵啊！

在房間裡到處跳動的光，越晃越亮，那些聲音彷彿吸收了滿天的光亮，越叫越響。我捲著涼被賴床，被包裹在「啾吱喳嘰」亂響之間瞇眼。

「唧！唧！」

「啾嘰！」

「唧唧！」

「啾嘰」中夾雜著細小的「唧唧」聲，一點、一點鑽進我的耳朵裡，「唧唧」逐漸揚聲削弱一片「啾嘰」。不過短促的「唧唧」聲無法覆蓋「啾嘰」，不時會有幾聲「吱啾！」，清脆劃破喧鬧不斷的「唧唧」。

天啊！怎麼越來越吵？

「啾喳！」

「唧！唧！」

窗外交錯的聲音，彷彿要回應我的疑惑，自動提高聲響。

此起彼落，高聲陣陣如同各自獨語、對話交談的快語搶答。

聲音會說話嗎？聲音在說話嗎？

這些聲音，在說什麼呢？

天氣、陽光、溫度、風向、陣雨？

「咕嚕！」我摸向肚子，好餓。

我在「啾喳」、「唧唧」、「咕嚕」交錯環繞的聲音中，起床梳洗換裝。

拉開垂閉的窗簾，繞繩掛勾。陽光穿透落地紗窗、半開的玻璃，照亮房間。

敞亮，清爽。

鳥語蟬鳴，天氣真好呢！

如果傍晚瓢潑大雨，唏哩嘩啦刷刷刷洗去暑熱，可以讓夜晚涼快一下。晚風清涼，喝茶、聽音樂、讀書、寫故事，不管要做什麼事情，涼爽感覺都特別順心，順心自然順眼、開心。

傍晚尚早，今天的早餐吃什麼好呢？

御飯糰？三明治？漢堡？生菜沙拉？

我好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