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龍蝦.感受.生活】龍蝦之於口述影像

文/曾喬慧

幾位姊妹玉體欠安,我們的e-mail沙龍中斷許久,最近好不容易重新開張,彼此互道中秋快樂、吃了哪家月餅、有安排什麼餘興節目嗎?我問起她們可曾欣賞過口述電影!

溫虔阿姊說:「網路博覽家就有提供口述電影啊,但我從來沒有點開來聽聽!」

酷僻老二說:「曾經嘗試點入台圖的連結,但聽到的只是一片吵雜,根本不知在講什麼。我很想知道口述電影能傳達什麼書本無法傳達的訊息,畢竟語言與文字是一家人呀,是不是口述電影還配上音效呢?可惜第一次嘗試就落荒而逃,我對它實在毫不瞭解。」

一聽老二心內疑雲滿布,我趕緊來個撥雲見日:「影片嘛,主要是以生動的畫面來呈現故事情節,當中不少場景、動作是無聲的,比如男主角凝神歛眉,獻上一束花給女主角,女主角滑下眼淚……諸如這些『默片』必須額外補強描述,視障觀眾才曉得發生了什麼狀況。」

五、六年前,電影「推拿」舉行口述影像試播會,我明知可能陷入海底撈針,還是暗敲邊鼓慫恿自己赴會,親身經歷過才算數啊。走進久違的電影院煞是百感交集,曾經是那麼愛看電影的我啊!開播後果不其然,片中對白只聞其聲不知其義,插曲配樂悠揚卻不明旋律,對於口述也是莫名所以,整個人矇矓在音響效果頂不錯的氛圍中,想睡卻睡不著。

所以越一、兩年,再有盲友力邀參加口述電影欣賞,我不假思索,像是考取過正牌執照似的凜然婉拒。但她好像是此一活動的幕後籌備人員,仍然一再搖旗喊話,保證給我最靠近喇叭的位子,加碼音效最好的耳機一副。噯,誠意十足,但我實話不能不說:「音量再大都無濟於事。除非有點字輔佐,不然真的沒必要白去白回。」隱隱期待對方回覆:「有喔,現場備有點字觸讀機。」可是了無下文了。

事後再思,果真影片對白與口述能轉成點字,我可能還是意興闌珊。理由一,單單將字幕抓掀來轉點,這一句一句各出自何人之口?無從知曉;理由二,穿插其間額外補充的描述恐怕速度頗快,我摸點來不及;理由三,曾經那麼有聲有色、生動非凡地看過電影,「007」的緊迫、宏偉的景觀、入微的表情神色……平板點字實難滿足;理由四,假如在現場沒能和其他觀眾一起融入氣氛,一起情緒共鳴,我自個兒在家看劇本不就得了!?上廁所也方便。

酷僻老二見解雷同,她看過我回信後慷慨陳詞:「照喬慧這麼說,那書本能表現的情節比口述電影多得多,書裏還可以告訴你,女主角看到那束花想到前一個男友也送過同樣的花。」是了,大多數電影改編自文學作品,改編技巧之優劣大大左右電影成敗,例如「追風爭的孩子」,泰半反應電影不如原著精采。

不過,視障朋友想看電影的心理不難理解。尤其當一部影片火紅暢銷,媒體輿論眾聲喧騰,也渴望一窺奧妙,渴望與家人到電影院消磨時光,得與明眼人融入共同話題。然而如果為了平起平坐看一部影片,以「爭取平權」為手段要求每一部電影務必搭配口述影像,我總覺得不太對勁。難道以我的聽障,因為渴望享受音樂劇、演奏會,去向主辦單位要求給我一個公平交待?

說到這裏,高度凸顯出聲音比影像更難捕捉,可以形容,無法型塑。

為避免過於偏頗,我詢問其他聽力比我好的龍蝦朋友,看口述電影嗎?談談感想好嗎?

水球丟回來了:「這個不要問我啦!」「聽不來就是聽不來!我不喜歡看電影。」「抱歉,沒看過,無可奉告。」只有一位對助聽器比較適應的弱視姑娘:「我都看一般電影,口述電影我倒沒去過。我通常會選音色較好的電影院看,也會選擇較中間的位子。」那妳聽得清楚嗎?「還可以,看完不懂的地方會再問家人。」

如此這般,說穿了,他們跟口述影像也是緣淺情薄。玩別的吧!娛樂消遣何其多,能操之在己、完全感受其中的,才是真樂趣。

我去練舞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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