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龍蝦．感受．生活】從少子回顧旺丁阿嬤
文/曾喬慧
歡度母親節的人應該越來越少了。阿嬤如果還在世，看到當今社會少子化的現象日益嚴重，會有什麼反應呢？
我阿嬤是「高效能」的產婦，不過剛開始投入生產線有點波折。時間刻度倒回1920年代，第一胎男孩，阿公喜獲麟兒，高興不已地跑去報戶口，不料沒多久，小孩夭折了。
沒關係，能源不缺，我們再努力幾下子。果然，第二胎很快來到，也是男孩子，阿公一樣高興地衝去報戶口！怎知我和這位二伯也沒緣，不曉得他哪裏不滿足，來到世上沒幾天也默默地走了。
第三胎臨盆時，阿公阿嬤的心情如何呢？史料沒有記載，我只能揣想：順利生下了，很好，也是男生，呃……這次別急著報戶口吧，觀望，盼望……數日數月，會爬會坐，啊！這次是真的啦！
這個活下來的男孩即是家父。戶口名簿上的稱謂是參男，實則擔綱長男之職，倍受疼愛之情可想而知。
家父似乎有轉換風水的潛能，隨他之後三個弟弟、六個妹妹陸續滾出來。您有沒有順便心算加一加？我阿嬤總共生了十二胎，一打，而且調配得當，六男六女，陰陽協合，厲害吧？！最小的六姑差長兄二十一歲，即四叔、五姑、六姑在娘胎時，家父已頗具成人姿態，當時的他也的確多次以知識份子口吻，半怒半威對父母凜然「訓誡」：不要再生了啦！生那麼多幹什麼！
有別於重男輕女的傳統，我的阿嬤比較疼愛女兒，中老之後很聽女兒的話。那是否寵愛孫女勝於孫子？在我的感覺，十五個內孫，二十一個外孫，她一視同仁。曾聽家母說，阿嬤在閒談中多次唉唉，抱怨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年到頭懷孕、生子、餵奶、懷孕、生子、餵奶……還要忙一蘿筺家事。
那是什麼滋味啊？由於相同經驗者現存不多，答案尚待海底去撈。
女人經由生產，成為母親；但，每個女人都樂為人母嗎？我的看法是否定的。在個人意識高漲又科技發達的今天，少子化其實很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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